「我們生來赤裸、其餘都是變裝。」——變裝皇后魯保羅
今年4月20日，全球知名變裝時尚節目《魯保羅變裝皇后秀》公布了第16季冠軍，妮妃雅取得了后冠，成為全球矚目的超級巨星。這位來自台灣的曹米駬，小時候曾因性別氣質遭霸凌。回想24年前，同樣遭霸凌的葉永鋕就是在4月20日這天不幸離開了人間，促使台灣人正視性別氣質歧視的議題，修正了性別教育平等法草案。24年後，台灣的性別平等逐漸落實，而曹米駬在母親與周遭朋友的支持下，蛻變成為美麗的妮妃雅，以變裝皇后冠軍的身分站上了國際舞台，成為台灣之光。
變裝皇后，通常會以濃妝華服來誇顯女性特質，在變裝皇后逐漸成為兼具娛樂和藝術的表演事業後，要做為一名變裝皇后需要更加專業的學習與努力。變裝皇后的男扮女裝並不意味著表演者本人希望變性，或許也未必就是男同性戀者，不過，確實有許多性少數族群可以在扮裝的過程中找到表現自己的舞台，甚至可以透過展演來實現顛覆傳統性別二元或異性戀霸權的性別政治。
我記得妮妃雅雅在接受公視採訪的時候，他曾經說過：「變裝皇后也可以是一種逃避現實... 因為當你打扮成那樣，其實很少人會真的認得出你... 平常不敢做的事情，變完妝就有這個勇氣敢去做。」對妮妃雅而言，變裝曾是一種逃避，逃避作為生理男性所背負的社會期待，而今天變裝對她而言，不只是一種自我肯定，更是向全世界說：變裝時尚是一種藝術、創意和自由的表現。
最近來自台南的陳昆禾導演也用鏡頭記錄了他的酷兒老師袁子賢研究「台灣變裝皇后歷史」以及「成為變裝皇后」的過程。但後來，昆禾卻從旁觀者、紀錄者的姿態轉為自身投入變裝。在獲得「瑞秋」這位皇后的身份之後，卻開啟了一段關於性別、自我認同的對話。
在和昆禾、子賢對話的過程，我們先聊了「自己」，過去我們總是用身份來定義自己，例如：某某人的兒子、影像工作者、教育工作者等等，但當拿掉這些身份時，我們又是如何定義自己呢？昆禾成為瑞秋後，心裡出現很多拉扯：「化了妝、穿上裙、變得勇敢的瑞秋，是陳昆禾的一部分嗎？」、「為什麼瑞秋能做到的，乖乖牌陳昆禾做不到？」、「瑞秋出現了，陳昆禾是不是就不見了？」
這些關於性別，或更準確地說是關於自己的拉扯、衝突、辯證，在《瑞秋》這部紀錄片中完整展現，看著袁子賢教授成為Kinky Mama後的解放和自由，讓昆禾有著巨大的嚮往，但真的解放後，卻又受到社會框架的束縛和箝制。紀錄片中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昆禾意外被媽媽發現他在做變裝皇后時的緊張神情，他亟欲解釋著什麼，仿佛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擔心被責罵。
可是身爲什麼性別，長成什麼樣子，為什麼會被責罵呢？想起全球知名的變裝皇后魯保羅曾說：「我們生來赤裸、其餘都是變裝。」是啊！有著什麼個性、身份，都是一種變裝，不是嗎？邀請各位朋友一起收聽《城市的光影》，讓我們聽聽紀錄片《瑞秋》的陳昆禾導演、袁子賢老師的動人分享！
註：放映資訊：《瑞秋》將於5月30日(四)22:00公視主頻道《紀錄觀點》節目播出，並上架於「公視+」串流平台。
註：圖片取自《You Better Drag！！皇后入山林！》粉絲專頁
